想帮他包扎好也没办法做到。
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还有额角的冷汗,徐玉清心急如焚,着急的不得了,对面的于文耀也是,都顾不上孩子,到处找人帮忙安排,想办法联系军区,开个车过来接他去医院。
哪怕谢均礼自己觉得自己还能忍。
终于,到站了,徐玉清扶着谢均礼坐上轮椅,这回于文耀说什么都不让他起身,自己和乘务员扛着他下车,两个壮汉用力扛起,徐玉清在后面保护着。
谢均礼的唇色已经完全苍白了,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可以,若不是徐玉清的眼泪,他不会妥协。
这样子,会有一种,自己是个废物的感觉。
颜澜和颜母抱着孩子,全程没有出声,努力不脱后腿,于文耀推着谢均礼来到门口,一辆军用后勤车在那里。
“谢团长!”
驾驶座,一名后勤兵赶紧跳下车来,跟着于文耀扛起谢均礼,连人带轮椅放在后卡车上。
谢均礼紧闭双眼,根本不愿意去看外面的世界。
徐玉清跟着上车,于文耀赶紧转身回去帮颜澜提行李,把孩子也抱了上去,“上面你得做好啊,路上颠簸的很!”
“好!”于送严肃点头,他跟过去城里,知道这个车得怎么做,熟门熟路的打开小板凳,坐了上去。
见他这样,于文耀也放心下来,他还得看着谢均礼,轮椅在车上回控制不住滑动,他得拉好。
渗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了,他的白衬衣已经红了一块,但是谢均礼一直没有喊一句,淡淡的脸色还和平常一样,要不是额角的冷汗,根本看不出来他的伤口已经破了。
徐玉清从怀里掏出手帕给他擦汗,“很快就到了。”
“嗯,没事。”谢均礼睁开眼睛,安抚的握住她的手,把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,紧握在手心,眼神抱歉,“一会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不要!”徐玉清皱眉,坚定拒绝,“我陪着你,我照顾你。”
就他这个别扭的性子,想想也知道平时肯定不愿意麻烦别人,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住。
车子一路疾驰,终于到了军区医院,医院早已经有人待命了,最前面的正是周泊,本来表情淡漠的他看见谢均礼身上的一片红色是,瞳孔紧缩了一瞬,“别动他!”
周泊的大声喊叫吓到了所有人, 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平时淡薄不爱说话的周军医如此,看着他惊慌的样子,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 大家加快了速度。
颜澜颜母带着孩子率先下来,徐玉清一直呆在谢均礼身边, 唇瓣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咬出血来,淡淡的铁锈味萦绕在口腔里, 让她更加清醒。
一群医生拿着药箱,周泊伸出手里的剪刀, 想要把衬衣剪破,但是被谢均礼拦住了, “我自己脱。”
说着, 他还要自己解开纽扣。
周泊被他气得青筋暴起,怒声大吼:“你血都流了多少了!管这件衣服干什么!你也洗不掉这些血!”
徐玉清也着急的不行,直接伸出手把谢均礼的两只手给抬起来,“直接剪!”
听见声音的周泊这才注意到徐玉清, 看了她一眼视线马上转回来, 直接下手。
厚厚的绷带, 很厚,但是现在上面都被沾满了血,周泊用剪刀剪开, 快速的把绷带给揭开, 但是越到里面, 血肉模糊,粘着绷带, 徐玉清甚至都能看到肉被绷带撕扯下来。
眼泪一滴一滴的落,但是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, 就这么看着谢均礼。
谢均礼疼吗?疼,他咬着牙,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一点吃痛的表情,但是细微的表情暴露了一切。
绷带终于彻底撕开,旁边的医生速度精准地撒上药粉,徐玉清看到了那个血肉模糊的枪口。
说不清什么表情,还没回过神来,很快又包扎好了。
“拉回去!这回没有完全愈合绝对不能出院!再流多一次你就死了!”周泊怒声说道。
受这么严重的伤,没愈合还流这么多血,这是不要命了吗!
想到这里,他瞥了一眼徐玉清,直接跳下去,“把人担回去!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