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让她失去了最爱的儿子。”
到这里,余迢再也说不出任何话,连哽咽都无法做到——直到头胀胸闷,原来是自己刚刚主动停止了呼吸。
任张微偏身子,右肩抵着余迢的左肩,使得余迢也慢慢往一边倾斜。
“他们这些年还挺省吃俭用的,你一直以资助人的名义给他们打的钱,也没花多少,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,任张笑笑说,“现在都在我手里了。”
余迢下意识想去抢,又觉得自己没资格,他是自愿赠与,这笔钱两位长辈想给谁、想怎么用,都和他无关。
手悬在半空,袖口往下坠,漏出一截手腕后又慢慢垂下。
“我就是来提醒你,之前和你说,你不给我钱,我就去找我爸妈要,这句话不是开玩笑,我就是这么不要脸。”
“而且他们得知是你给的钱之后,大概率不会收了哦,你还不如给我,我过得好,他们也就过得好。”
“毕竟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已经死了,而他们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再生育,风水轮流转,还不是得照顾一下‘他们看不上的儿子’,我么。”
腺体开始发热 月长 痛,刺激余迢流泪,余迢两只手忙不过来,一只手捂住腺体,一只手擦拭泪水,整个人无措又无力。
“你做梦,”尽管是不占上风的那一方,尽管他现在看上去弱小无助,余迢还是反驳,不留余地,“你听清楚了,我对你仅存的一点仁善不过是因为你是安晗的哥哥。”
嗓音越来越哑,余迢意识到自己不对劲。比起以往的症状,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下,亻本也开始兵荒马乱了。
好像只要有一个人来伸手凑近,那一阵暖溜就会顺着大 月退 内 亻则缓缓流下。
任张没关注到这些,初冬的夜风冷得刺骨,他拉紧衣领两端,脖子一缩,欠嗖嗖地说:“嗯啊,老子沾沾弟弟的光呗。”
“算了,不打扰你和弟弟叙旧了,他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,怕不是在天上急得团团转,晚上要来梦里埋怨我这个哥哥对你不好。”
任张笑容满面,擦过余迢身边。
背影逐渐缩小,直至不见。余迢在那一刻脱力,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瘫倒在地。
右手腕正好碰到一截洋桔梗,树枝扎过皮肤表层,留下一道印记。
余迢撑力,两只胳膊慢慢揽过刚刚散落一地的花,袖子蹭过灰尘与石子,留下明显的污痕。
他抬起头,与不远处任安晗的墓碑人像对视。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,余迢别过眼,不敢再看,“对不起……给你准备的花都乱了。”
“提前祝你生日快乐,学长。”—
路款冬从国外赶回来,闭着眼小憩,车窗开了一点缝隙,路灯在黑夜里一条条地透进来,照在他薄薄地眼皮上。
“少爷,到了。”司机为他开车门。
佣人在门外侯着,其中一个oga格外殷勤:“知道您回来得晚,饭菜一直温在那。”
路款冬喉间闷出一声“嗯”,“几点了。”
“十点刚过五分。”
还挺早,路款冬心想,赶得上。本来还担心会延机。
管家招呼人为他披上外套,路款冬点了支烟,最近烦心事太多,烟瘾又犯了。
“余迢呢。”
路款冬眯起眼,点点火光“斯拉”一声,他吐出一口白烟,垂下手,打算仔细听听这两天余迢在家的情况。
“今天倒是回来得早,说是有点不舒服,睡了一觉又感觉闷,出去散步了。”
路款冬没察觉到管家的心虚,只问:“还是因为店里生意太好累到了?”
“不不不,我已经按照少爷的吩咐大大减少工作量了,应该只是换季犯困,没什么事。”管家连忙解释。
何柳明上次和他说,余迢有嗜睡犯困的情况是正常的。路款冬点头,抬腿往室内走。
管家还没准备好说,刚刚那个oga立马拦住,兴冲冲地像告状似的:“少爷,余迢还没回来呢。”
“这么晚还没回来?”路款冬蹙眉,“派人跟着了么。”
“余迢不要人跟。”
偏头往这位佣人身上看了几秒,这位是桑非梦派在他身边长大的oga。但路款冬的记忆点是另一件事——这个人把汤撒在余迢腿上了。
见路款冬盯着自己,oga耳朵慢慢红了起来,开口就是胡编乱造,以前也没少干过这事:“我和余迢说过了少爷你会提早回来,怕不是再躲你。”
管家看热闹不嫌事大,他正琢磨找个挨骂垫背的——余迢太迟回家路款冬不会高兴,下次再也不要相信夫人说的“马上回来”,他心道。
路款冬往前,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随之逼近,眯起眼问:“为什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。”
“哪、哪里不一样?少爷,我没懂。”oga害羞得偏过脸。
“我的结婚对象,你该叫他什么?”路款冬把烟丢了,碾在脚底,想去去身上的烟草味,“有谁像你这样直接叫他的名字?”
oga愣了愣,之前因为余迢发烧,路款冬斥责他们没照顾好时,他是对余迢恭敬了一段时间,张口闭口“夫人”叫着。
但习惯不易更改,普信让人忘形。
“我、对不起少爷,我该叫夫人的。”oga低下头。
“最近外面有多不太平你们是不知道吗,”路款冬开始说正事,“大晚上让余迢一个人在外面瞎晃,去附近找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