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洛语气不悦道:“谢谢,那么我现在回来了,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?我姐姐的织布机,还有我以前买的那些书。”
“哎哟,还还还,你等我回去找找,肯定拿来还你。”大婶哼哼两声,自顾自的走去拿起自己的篮筐离开。
袖清抱着拂尘,望那大婶走远,继而转头看向宁洛:“你真打算拿回来啊?”
宁洛垂眸道:“没有,他们不会还给我的。只是心里有点不开心而已。”
是了,那群人就像强盗一般。
强行带女子冥婚,又将别人家的东西一搬而空。
宁洛突然就有一种“算了,随便他们死活吧”的想法。
不想救人了,从此将山县的任何事情,宁洛都不想管了。
于是宁洛说道:“袖清大人,我想回去了,将山县的事情我不想再管了。”
袖清闻言一乐:“呀,宁洛,你真是脾气见长啊~只是一点点不开心,也要被人哄着呐?真是被殷故宠坏了是吧~”
宁洛抱起手臂,别扭道:“并没有。”
袖清嘻嘻笑着,上前道:“别生气嘛,我哄你行不行?”
宁洛无奈看他,问道:“袖清大人不是只管记录鬼怪之事吗?何须要亲自过来破解谜团?此地一不是袖清大人的管辖之地,二与袖清大人无关,大人何必趟这趟浑水。”
“嗯~”袖清依旧微笑着,抱着拂尘摸摸下巴,道:“我这不是一片好意吗?我若是说,此事虽与我有关,但与你家夫君有关呢?你当如何?”
宁洛眉头一皱,疑惑瞥他:“什么?”
袖清道:“实不相瞒,我在人间历劫时的身份,就是前不久驾崩的东乐国国君。回天庭后我仔细复盘了一番,发现将山县所发生的怪事,皆是从我入人间历劫时开始的。天庭神官之间暗流涌动,勾心斗角,风气并不好。你也去过一次天庭,应该知道的。”
袖清接着道:“其中有一位神官,高傲自负,处处爱与我作对。哦,就是上次在天庭叫你跪下的那位,戈沛,戈沛将军,你还记得吧?”
光听名字,宁洛没什么印象,但要说起上次在天庭,强制他与陈仙君下跪的事情,他可是记忆犹新。
于是宁洛道:“尚有些印象。他是你仇人?”
袖清无奈叹气,耸耸肩,道:“怎么说呢,我和他关系很复杂。”
宁洛猜道:“莫非是大人飞升前与他有什么过节?打过?杀过?还是背叛过?”
袖清扬唇一笑,漫不经心瞥他一眼,答道:“睡过。”……
“啊?”
袖清见宁洛反应呆滞,不由哈哈大笑起来:“干嘛这般惊讶,我看起来像是不会房中事的人吗?”
宁洛依然有些呆滞:“呃不……不是……就是有点……有点意外。”
实不相瞒,袖清不说话时,外表看着真是一位仙风道骨,不染尘间烟火之人。
若非袖清自己招供,宁洛真不会往那方面想。
袖清眯眼笑笑,贴近道:“有什么意外的?你不是看过我写的小说了么?就是那本《风归探花》。”
宁洛讶异,耳尖微微发红:“风……状元对探花霸王硬上弓的那本吗?又、又是真事吗?!”
袖清叉腰:“当然啊,你当我都是胡编乱造的吗?”
宁洛抿嘴,小心问道:“那……谁是状元?谁是探花?”
袖清笑答:“自然我是状元,他是探花咯。他处处想压我一头,那时在人间是如此,飞升之后亦是如此。也不知是不是那次我太蛮横,惹到他了,飞升之后他总表面跟我客气,背地里总爱暗戳我脊梁骨。”
宁洛又问:“可你怎知就是他所为?”
袖清悠然道:“猜的,直觉告诉我就是他。他那般高傲自负的人,被我霸王硬上弓后还被写成小说在人间四处传阅,他当然恨我入骨了。”
宁洛轻轻皱眉:“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恶劣啊……”
袖清耸肩:“有什么关系呢?就算是被无数人阅览,也只会被当做是小说罢了,我若不告诉你,你能想到探花就是戈沛将军吗?”……宁洛竟无言以对。
但这与殷故又有什么关系?
宁洛想不明白,于是问道:“那此事与殷郎何干?”
袖清解释道:“这个嘛,单纯是恨屋及乌。殷故以前帮过我,与我关系也还可以,所以戈沛将军也想找他的麻烦吧。不过戈沛那厮,下手有点太没分寸了。”
袖清摸起下巴,若有所思道:“自我知将山县出怪事之后,就去鬼域找过殷故几次,据我推测,戈沛干过的坏事儿可不少。”
宁洛疑惑,拧起眉毛看他。
袖清道:“推测得大胆一点,教唆西域遗民布复活阵,说服禹丞抓女子,还有教唆沽鹤观道士去冥河山找宝物,降时疫之人,都是他。”
宁洛听罢,觉着有些莫名其妙,但又觉着,袖清大人这么推测一定有他的根据,于是求解道:“那,依据是什么呢?”
袖清脱口而出:“我猜的。”……
宁洛已经完全不想跟这厮在这儿浪费时间了。
宁洛赫然转身迈步:“麻烦大人送我回去,请不要浪费我生命中宝贵的时光!”
袖清连忙抱住他大腿,拖着他道:“啊啊别走嘛别走嘛!我直觉一向很准的,你信我,你信我嘛!!”